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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3章 皇帝大怒要赐死长公主（第3页）
念烛举起军刀，声音颤抖：“我不会让你带走她！”
“带走？”灵素轻笑，“孩子，她早就不存在了。你所见到的，不过是残留的执念投影。真正的阿烛，在十六年前就死了。现在的她，不过是一缕不愿消散的怨气罢了。”
“住口！”念烛怒吼，一刀劈向铜镜。
刀锋即将触及镜面之际，灵素猛然抬手，一股无形之力将她狠狠甩开。军刀脱手飞出，插入石壁。
“愚蠢。”灵素缓步上前，“你以为毁掉镜子就能逃开？命格早已绑定，血缘即是锁链。只要你们还活着，就永远是我的一部分。”
她伸出手，指尖凝聚出一团旋转的黑焰：“让我送你们一同回归本源吧。”
千钧一发之际，灯塔外突现一道金光！
一道身影破空而至，披着旧式军氅，长发飞扬，眼中星光璀璨。她手持双剑，一白如霜，一蓝似星，剑锋所指，黑焰瞬间溃散。
“我说过??”阿烛的身影屹立于祭坛之上，真实得不能再真实，“只要灯不灭，我就一直在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灵素尖叫，“你只是残念！怎能具象化？”
“因为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。”阿烛冷笑，“守夜人的力量，从来不是来自玉符，也不是来自血脉……而是来自千万人铭记的信仰。”
她转身看向念烛，眼神温柔至极：“他们记得我，所以我不死。而你……是我愿意为之存在的理由。”
念烛泪如雨下，挣扎起身，再次扑向铜镜。
这一次，无人能阻。
军刀斩落，铜镜应声碎裂！
轰??！
整个灯塔爆发出刺目强光，天地为之变色。海底古城彻底崩塌，北方祭坛化为齑粉，京城皇宫内所有关于《双生录》的典籍尽数焚毁。那支戴面具的军队在原地化为灰烬，体内的玉符纷纷碎裂。
灵素发出凄厉惨叫，身体寸寸龟裂，最终化作一阵黑烟，被吸入破碎的镜片之中，永世囚禁。
风停了，海平了，星也静了。
阿烛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。
“姐姐！”念烛扑过去抱住她，“不要走……求你不要走……”
“傻瓜。”阿烛抚摸她的发，“我不是走了，我只是回到了你应该拥有的人生里。从今往后，你不必再背负什么使命，也不用害怕孤独。你只需要做你自己，好好活着。”
“可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……”
“你早就是了。”她微笑，“你看灯的眼神，和我一样。”
最后一缕星光消散，灯塔恢复平静。唯有长明灯依旧燃烧，颜色由蓝转白，温暖如初。
数日后，苏砚登上孤岛，只见念烛独自坐在灯塔顶，手中捧着一本新写的册子，封面题着四个字：**《守夜人传》**。
“她走了。”念烛轻声道。
苏砚沉默良久，终是点了点头：“但她留下了光。”
多年后，这片海域建起了学堂，渔民的孩子们不再惧怕黑夜。每当夜晚来临，家家户户都会点亮一盏小灯，放在窗台或船头，说是“给守夜人照路”。
而在最东边的悬崖上，人们立起一座雕像：一位女将军伫立风中，左手持刀，右手高举灯火，目光望向远方。
雕像基座刻着一行字：
**“她曾一人对抗整个命运，只为让妹妹看见黎明。”**
某年冬至，念烛已届三十，仍居灯塔之下。她收养了七个孤儿，教他们读书识字，讲述那位不曾谋面的姐姐的故事。
那天夜里，她梦见一个小女孩牵着另一个穿军装的女孩奔跑在沙滩上，笑声清脆。
“姐姐，我们到家了吗？”
“到了。”那人笑着回答，“以后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她醒来时，窗外晨曦初现，海面波光粼粼。
灯，依然亮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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