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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3章 报社里有鬼（第2页）
他哼了出来。
旋律一起，所有人背脊发凉。
那是《欢乐颂》开头五音??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中最著名的乐章，象征人类团结与自由的赞歌。
可在这里，它成了死亡的信号灯。
“他们在用经典音乐当暗号。”周奕声音冰冷，“就像当年用HeLa细胞传递信息一样。G类清除计划第一批执行名单确定那天，仁济医院广播站午间播放的就是《欢乐颂》。我妈跟我说过，她说那天音乐放得特别久，整整十分钟。”
苗根花倒吸一口冷气：“如果这是真的……那意味着新晨科技内部仍有旧体系残余人员，他们在用同样的方式联络彼此。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周奕眼神锐利，“陈默既然师从赵志明，必然继承了一整套隐秘沟通体系。我们必须找到下一个‘音乐暗记’出现的地方。”
当晚，专案组兵分三路。
一路由大海带队，深入调查陈默归国后的每一场公开演讲视频，逐帧分析背景音中的广播、铃声、提示音；另一路由小刘负责，黑入新晨科技合作伙伴医院的内部广播系统，筛查近一个月内异常播放的曲目；而周奕与苗根花，则直奔市卫健委档案室，翻找1996年至1997年间所有涉及“特殊医疗资源配置”的会议纪要。
凌晨两点，苗根花突然低呼一声。
她手中一份扫描件上，赫然写着一条不起眼的行政通知：
>“为提升医护人员心理素质，自即日起，各试点医院每日晨会前播放轻音乐十分钟，曲目由‘生命方舟’基金会统一提供，暂定为《月光奏鸣曲》第一乐章、《蓝色多瑙河》、《G弦上的咏叹调》。”
周奕迅速比对时间线。
这三首曲子首次投入使用，正是1996年8月12日??也就是葛云勇开始秘密调阅病历时的第三天。
“这不是为了放松。”他咬牙，“是指挥信号。每一首曲子代表一种指令：启动观察、锁定目标、准备清除。”
他立即下令：“马上排查全市使用新晨科技系统的医院，有没有最近重新启用这些曲目作为背景音乐的！”
三个小时后，答案出炉。
市中心医院肿瘤科，本周起恢复早间广播，播放曲目正是《G弦上的咏叹调》。
而该院恰好是新晨科技AI诊疗系统的首批试点单位。
周奕带队突击检查，直奔信息中心。技术人员被迫打开后台数据库，果然发现一批被标记为“L类”的患者档案??共四十七人，平均年龄七十九岁，全部患有糖尿病或高血压，经济状况较差，子女长期不在身边。
系统自动生成的处置建议清一色写着：“建议转至社区养护中心，避免过度医疗干预。”
“这就是新版G类名单。”苗根花怒吼，“他们连编号都懒得换！”
周奕当场签署查封令，同时向中央督导组紧急汇报。
然而，就在警方准备传唤陈默时，对方却主动现身市局。
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，金丝眼镜，笑容温文尔雅。
“周队长，久仰。”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，语气平静，“我知道你们怀疑我。但我想说的是??我不是敌人。我是在完成一项未竟的事业。”
“未竟的事业？”周奕冷笑，“是指怎么更高效地杀死穷人吗？”
“不。”陈默摇头，“我说的是‘优化社会医疗资源配置’。你们看到的是阴谋，我看到的却是现实。每年国家投入万亿医保资金，有多少浪费在注定无效的终末期抢救上？有多少年轻人因为父母天价治疗费倾家荡产？我不是在杀人，我是在阻止更大的悲剧。”
“所以你就替上帝决定谁该活、谁该死？”苗根花怒斥。
“我只是提供数据支持。”陈默淡淡道，“决策权始终在医生和家属手中。AI只是提醒，并未强制。你们若真想治我，除非证明我下达过明确杀人指令。”
周奕盯着他，忽然问道：“你见过赵志明吗？”
陈默神色微变，随即恢复镇定：“我的导师已于2001年病逝，这是公开记录。”
“可你在博士论文致谢里写过一句话：‘感谢您教会我如何聆听沉默者的歌声。’”周奕缓缓逼近，“这句话，是你母亲写的日记里的原话??葛云勇偷拍过那份日记，藏在图书馆期刊夹页中。除了极少数人，没人知道这句话的存在。”
陈默的脸终于变了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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