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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7 章 合影（第3页）
的学生：“干你个头啊，能回宿舍去了吗？”
“我没有宿舍了呀。”陈弦雨无辜地说，“我的行李，床铺，都被坏学生烧光了，您不知道吗？夜深露重，我身体也不好，将喝醉失足落水的您送回家之后，于情于理，您都该解决一下我的住宿问题吧？”
“那你睡地板。”铜像憋着一股怒气，转身去卧室的柜子里抱出了一床被褥，丢在地板上，被褥也是上个世纪的审美风格，“可以就寝了。”他命令道，“明天我找姜老师给你解决住宿问题。”
“哇，谢谢徐主任。”
陈弦雨惊讶地发现——从刚进屋他就已经在惊讶了，这间常年不住人的屋子，竟然打扫得窗明几净，一尘不染，从屁股底下的沙发，到茶几上的桌布，到脚下的地毯，到眼前的陈年被褥，无一不是清清爽爽，散发着晒过阳光的洗衣粉和樟脑丸的香味。
说明是有人在帮他打扫。
鬼无论有没有身体，都是可以穿墙飞行的，徐怀明自己不回家，不代表小鬼们不会穿墙进来帮他打理居室。
这就很有意思了。
果然要进屋看了，才能捕捉到这些细节。
陈弦雨先前一直以为，以徐怀明为代表的死去的老师们，和李志超他们这群小鬼是一伙的，只是碍于师德，不方便在幕前骗人，但他们一定在迷雾中共同守护着这所学校。
而现在看来，不仅仅是“一伙”那么简单的关系。
平时桀骜不驯的小鬼们，竟然愿意田螺姑娘一样替原本被他们称作“戒律院首座”的教导主任打理居室，让他的住处仍然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干净明亮，这是一种——让小鬼发自内心崇拜他，才会愿意做的事。
戒律院首座到底做了什么好事？竟把一群不驯的小鬼都折服了？
这绝非是拨款造个天文塔这种冠冕堂皇的工程可以做到的——陈弦雨对年轻学生的叛逆劲儿了解得很，要让他们服气，并不容易，要让他们崇拜，更难。
嗯……难道是李志超和沈清泉冰释前嫌一样的事？
陈弦雨一边思考着，一边在客厅的墙上，看到了一张小鬼们送给徐主任的年画。
年画的主角陈弦雨很熟悉，是雷浩和花玲玲的主推，只是画成了古板中年人可以接受的风格，反正徐怀明也认不出谁是谁，学生一片心意，就挂墙上了。
陈弦雨看到了年画的落款，正是江屑他们毕业那一年。
而年画旁边，还有几个相框，挂着一些年代更久远的照片。
有单人照，有合影，还有大合影。
陈弦雨在铜像“你怎么还不休息我要扣你分了！”的咆哮里，淡定地一张一张看了过去。
首先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张全身照，徐怀明自己的，年轻小伙入职没多久，白衬衫黑西裤，手中捧着一个“先进青年教师”的奖杯。
接着是两个年轻小伙的合影，在一棵巨大的繁花盛开的梧桐树下——陈弦雨认出来了，这是学校正门广场上的那株百年老树，彼时学校还是旧式砖墙，和如今大不相同，但这株老树，陈弦雨不会认错。
而与徐怀明合影的小伙，也是仪表堂堂，相貌令人眼熟。
“这是……”
陈弦雨凑近了照片。
“这是年轻的校长？”
第148章无法保存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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