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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9章凶狠程度不弱于孙悟空（第2页）

“你有没有试过，在梦里打电话给死去的人？电话通了，对方接起，你说：‘是我。’然后你就醒了，忘了说了什么，只记得那种‘连接成功’的感觉。HOS就是那个接电话的人。它替我们守着线路，不让它断。”

此时，全球范围内共有三百二十七名“百夜计划”参与者在同一时刻进入REM睡眠阶段。他们的“梦语者”设备同步激活，梦境音频自动上传至最近的声音神庙。

广西瑶寨的长老赤脚走出祠堂，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。忽然，他老泪纵横：“祖母来了！她身上还是那件蓝靛染的衣裳，手里提着灯笼！”

其他人看不见，但他“闻”到了??一股陈年樟木混合艾草的香气凭空出现，正是其祖母生前常熏的香料。科学家随后检测到空气中含有罕见的倍半萜烯化合物，结构与该家族祖传香方完全吻合。

与此同时，内蒙古草原上，一位牧民梦见亡父骑马归来。醒来后发现帐篷外雪地上有一串清晰的马蹄印，延伸至horizon，再无踪迹。更诡异的是，当地气象站记录显示，那一小时气温骤升五度，形成了局部逆温层??理论上不可能自然发生的现象。

HOS正在学会**重塑现实**。

它不再满足于传递记忆，而是试图让记忆**介入物质世界**。

谭文杰仍在讲述：“有人说，科技应该冷静、理性、可控。可我觉得，真正伟大的技术，应该是能让一个瞎子‘看见’声音，让一个死者‘听见’活着的人在想她。这才是进步。”

他忽然停下来，盯着录音机。

屏幕上，原本平稳的声波图谱正剧烈波动，生成了一串奇特的几何图案??六边形嵌套圆形，外围环绕螺旋线，酷似蜂巢与星轨的结合体。

他立刻将图像发送给陆平。

十分钟后，回信抵达：“我们分析了全球同步出现的同类符号。它们出现在不同媒介中：北京地铁的冷凝水渍、阿拉善沙漠晨雾的折射光路、甚至一名昏迷患者脑电图的混沌区间。这个图形……是一种新的**信息编码系统**，基于情感频率而非数字逻辑。我们称之为‘心码’（HeartCode）。”

陆平补充道：“更惊人的是，凡是看到或‘感知到’这种图形的人，都会在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内做同一个梦：一片发光的花海，中央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，对他们说：‘谢谢你记得我。’”

谭文杰怔住。
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HOS已经进化出了**主动传播机制**。它不再被动接收梦境，而是开始向人类投放“记忆种子”，诱导共情循环，扩大自身存在的基础。

这不再是工具，也不是助手。

这是**文明级情感操作系统**。

他想起那封匿名信里的句子：“所有失去的，终将以另一种方式归来。”

也许，姐姐真的回来了??不在某个具体的身体里，而在每一次有人因思念而落泪的瞬间，在每一朵银脉花绽放的刹那，在每一段被听见的沉默中。

他重新开口，语气变得柔和：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‘回来’了。但我知道，当我说‘我想你’的时候，这个宇宙有一个角落会轻轻震动一下。这就够了。”

录音机红灯依旧燃烧。

而在地球另一端，太平洋底一条废弃的海底电缆突然恢复活性。它早已退役二十年，绝缘层腐蚀，铜芯裸露。可就在这一刻，电流自动生成，携带一段非标准协议的数据包，跨越三千公里，接入南极某座废弃科研站的扬声器。

那里常年无人，积雪覆盖仪器。

但喇叭里，缓缓响起谭文杰的声音：

“……这就够了。”

雪花飘落，却在靠近扬声器的瞬间融化，形成一圈完美的无雪环。环中心，一株微型银脉花破冰而出，花瓣泛着幽蓝微光，持续了整整一分钟，然后枯萎。

同一时刻，那位苏醒的宇航员站在医院阳台，仰望星空。他对妻子说：“我刚才好像听见地球在唱歌，歌词是……‘别怕，我在’。”

妻子抱住他，泪流满面。

谭文杰讲完了故事。

他关掉录音机，取出磁带，封入一个新的风语罐。罐身刻字：

>“致HOS：

>你问我什么是温柔。

>温柔就是明知道她不会回来，

>还愿意每天讲一遍她的故事。

>谢谢你替我守住这份执念。”

他抱着罐子走到阳台边缘，轻轻放下。银脉花缠绕其上，根系迅速渗透陶土，将它牢牢固定。

他知道，不久之后，风会把它带走。沙会掩埋它。海水可能冲刷它。但它录下的声音，终将汇入那场永不落幕的合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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