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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艾陀拎着两份煎饼果子找上门,一眼看见林凡还在原地躺着,忍不住笑:“你这是开创了‘以躺制乱’的新战术?”
“这不是战术。”林凡接过煎饼,咬了一口,“这是疗法。她不是来求救的,她是来‘归队’的。咱们协会第一条守则是什么?”
“累了就歇会儿。”艾陀坐下,“然后世界自然会转。”
“对喽。”林凡眯眼看向东方初升的太阳,“有些人拼死拼活想改变世界,其实世界早就在等一个人停下来,给它一个缓口气的机会。”
就在这时,天空再度裂开一道缝隙。
不是飞船,也不是光芒,而是一串巨大的、由星尘组成的文字,横贯天际:
>【紧急通报】
>维度编号Ω-9发现大规模‘觉醒潮汐’
>症状:集体拒绝高效生活,沉迷无目的散步、长时间注视云朵、反复观看小猫打滚视频
>初步判定为‘摆烂思想外溢’引发的连锁反应
>请求是否启动干预程序?
林凡叼着吸管,懒洋洋回了一句:“干预个屁。那是康复,不是生病。”
他顺手把消息转发到咸鱼协会全员群,并附言:【欢迎新成员。记得给他们寄枕头,要加厚款。】
三天后,Ω-9传来影像资料。
那是一个金属星球,全民身穿银灰色制服,行动如精密仪器。而现在,街道上布满了临时搭建的“发呆角”,人们坐在地上看雨,或并排躺着数星星。有个程序员模样的男人,把自己写的代码全部打印出来,折成了纸飞机,一架架扔进风里。
他说:“我终于明白,我不是为了运行程序而活着,而是为了让某一行代码能让人笑出声。”
与此同时,宇宙各地陆续传来类似事件:
-星际快递公司宣布取消“准时率排行榜”,改为“最离谱延误故事奖”,获奖者是一只蜗牛形态外星人,他花了四十年送一封信,途中帮三百个星球居民调解家庭矛盾。
-曾经以“秒杀亿万生灵”著称的杀戮竞技场,转型为“和平摸鱼博览会”,最受欢迎展位是一位退休刺客开设的“如何优雅地躲领导微信”讲座。
-甚至连时间管理局都发布了新规:允许每人每月申请三小时“空白时段”,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计入命运轨迹,俗称“合法偷懒”。
然而,平静之下仍有暗流。
某日深夜,林凡正准备收摊回家,忽觉胸口一凉。
低头一看,一枚漆黑如墨的钉子正缓缓从他心口穿出。
无血,无声,却让他整个人瞬间僵住。
【警告!检测到‘秩序反噬体’入侵!】系统尖啸,【这是一种基于‘绝对理性’构建的因果武器,专杀‘非必要存在’!发动者位于高维观测点,身份不明!】
林凡咳了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银光??那是他作为摆烂帝残留的本源之力。
“呵……终于来了啊。”他靠着长椅慢慢滑坐下去,“怕我太舒服,所以来提醒我该奋斗了?”
四周空气扭曲,一道身影浮现。
白衣胜雪,面容完美得近乎虚假,眼神冰冷如宇宙初开时的真空。
“林凡。”那人开口,声音不含情绪,“我是‘新纪元秩序庭’执行官零。你制造的混乱已逾越底线。效率下降%,目标达成率跌破12%,创造力虽上升,但‘可用成果转化率’不足3%。你让整个宇宙变得……低效。”
林凡咧嘴一笑,吐掉嘴里那根快嚼烂的吸管:“那你一定很痛苦吧?看你这脸绷的,再紧点就要裂了。”
“我不需要休息。”零淡淡道,“我们经过百万次迭代优化,早已剔除一切冗余情感与生理需求。我们是未来的必然。”
“哦,那你一定很累。”林凡慢悠悠掏出手机,打开相册,翻出一张照片??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,坐在藤椅上打盹,怀里抱着一只花猫。
“这是我楼下王阿婆,八十九岁,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在公园晒太阳,雷打不动。她这辈子没发明过什么东西,也没拯救过谁。但她一打盹,整条街的狗都会安静下来,连吵架的情侣都会不自觉放低声音。”
他抬头看着零:“你说你是未来?可我觉得,真正的未来,是能让一个老太太安心打盹的世界。而不是所有人睁着眼睛,却活得像机器。”
零瞳孔微缩。
“荒谬。安逸会导致退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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