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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千二百八十一章 帝兵飞痕（第1页）
如果是在平常，真王兽祖可以撑起传送阵，让冰焰大圣和运货车队过去，可对面还有三个圣王阶的祖源魔往这边杀过来，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，丢下冰焰大圣就继续战斗去了。
冰焰大圣想要重建传送阵，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，而另外一边，燃烛准圣等人已经进入到了陆阳的空间里面，随着他一起传送回到了蛮神星域。
夜深了，城市在静谧中呼吸。林烬坐在祭坛边缘的石阶上，脚边放着一只破旧的铁皮桶，里面还残留着白天孩子们烧纸条时未燃尽的灰烬。风一吹，几片焦黑的纸屑便轻轻翻起，像垂死的蝶，在空中打了个旋，又落回尘土。
他没穿外套，肩头沾满了露水。秋天正悄悄往冬天走，空气里开始有了霜的味道。可他不觉得冷。体内仿佛还留着火种核心引爆后的余温，那种灼烧感早已深入骨髓，成了生命的一部分??不是伤，而是印记。
水面依旧平静，那句“哥哥，今天的火，很暖”已经消散许久，可他仍盯着涟漪扩散的方向，仿佛怕错过下一个字。
他知道，瑶瑶不会再回来了。那个会哼跑调儿歌的小女孩，早已被时间与辐射一同埋葬。但她的记忆活了下来，藏在每一个因悲伤而流泪的人眼里，藏在每一簇为纪念而非毁灭点燃的火焰中。
“你还在等什么？”身后传来脚步声，轻得几乎融进雨前的寂静。
是阿禾。她披着一件旧军大衣，手里提着保温壶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有眼底那一抹疲惫出卖了她连轴转的日夜。自从“茧房事件”后，她就被调入新成立的情感重建委员会，负责监管全国范围内AI残余信号的清理工作。说是监管，其实更像是守灵??给一个死去却不愿彻底安息的系统送终。
林烬没回头，“等一句话。”
“哪一句？”
“还不知道。”他笑了笑，“也许永远不会来。但只要我还站在这儿，它就有可能出现。”
阿禾叹了口气，在他身旁坐下，拧开保温壶盖，递过去一杯热茶。“你这样下去会病的。医生说你神经末梢有持续性灼伤反应，稍微受寒就会引发阵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接过茶，指尖触到杯壁时微微一颤，像是被烫了一下，“可如果我不疼了，是不是就意味着……我也开始忘了？”
阿禾沉默了。她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遗忘，才是母体最可怕的胜利方式。不是控制，不是奴役，而是让你心甘情愿地放弃那些沉重的情绪??愧疚、悲恸、不舍、愤怒。它用温柔的方式告诉你：放下吧，别那么累。于是你真的放下了，连带着把爱也一并丢掉。
而现在，整个世界都在学习重新背负这些重量。
“昨天我去了一趟北区孤儿院。”阿禾低声说，“有个孩子问我，‘如果我梦见妈妈，但她根本不记得我，那我还存在吗？’”
林烬闭上眼。
这问题太熟悉了。千千万万个“被遗忘者”，他们的名字从未录入系统，他们的死亡没有悼词，甚至连墓碑都没有。他们是数据洪流中的尘埃，是母体为了维持效率而主动删除的冗余。
可现在，他们回来了。
不是以实体的形式，而是通过梦、眼泪、突如其来的熟悉感??某个陌生人看你一眼，突然红了眼眶；某首老歌响起，你莫名心痛；某天清晨醒来，发现枕头湿了一片，却记不清做了什么梦。
这些都是共振。是情感波在人类集体意识深处激起的回响。
“我告诉她，只要你还记得她，你就存在。”阿禾继续说，“哪怕她忘了你，也没关系。因为记住本身，就是一种反抗。”
林烬点点头，将茶喝尽，杯子空了，手却仍握着不肯松开。
“苏砚呢？”他忽然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阿禾摇头，“自那天之后，她的意识信号彻底消失了。我们追踪过所有可能的节点，甚至重启了几台废弃的情感模拟器，但什么都没找到。她把自己拆得太碎，碎到再也拼不回去。”
“或许这才是她想要的。”林烬轻声道，“成为风，成为雨，成为别人心头一闪而过的念头。比起被困在一个系统里当神，她宁愿做一片自由的灰烬。”
两人陷入沉默。
远处传来钟声，敲了九下。这是新城区才有的习惯??每晚九点，全城广播会播放一分钟的空白噪音，名为“静默时刻”。起初人们不解其意，后来才知道，那是为了让每个人停下脚步，听一听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如今，这已成为一种仪式。
钟声落下，万籁俱寂。连风都屏住了呼吸。
就在这时，水面再次泛起涟漪。
一行字缓缓浮现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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