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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5章 奸奇的凝视（第2页）

两人不再多言，沿着废弃街道前行。城市的监控摄像头早已失效，但在某处地下数据中心内，一台老旧服务器仍在运转。屏幕上不断跳动着加密数据流，最终汇集成一句话：

【实验体#07-Λ已激活。记忆封锁解除进度：43%。预计完全复苏时间：未知。】

与此同时，在银河另一端，巴尔星系边缘。

一艘残破的星际战舰漂浮于虚空之中，舰体铭文显示其属于血天使第一连??“黎曼之刃”。然而此刻，整艘战舰已被猩红色藤蔓状物质覆盖，舱壁内部传来阵阵撞击声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。

舰桥内，一名身披赤红铠甲的阿斯塔特跪倒在地，头盔碎裂，露出一张布满血管瘤的脸庞。他的双眼泛着病态的金红色光芒，手中紧握一把断裂的链锯剑，口中不断低语：

“我不是怪物……我不是……我是忠诚者……我是……战士……”

可下一瞬，他的喉咙发出非人的嘶吼，脊椎猛然隆起，皮肤龟裂，一头由血肉与骨骼构成的恶魔缓缓从他背后钻出，仰天咆哮。

而在星球表面，巴尔首都“天使之城”的地下圣殿深处，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正缓缓开启。十二根石柱环绕四周，每一根都雕刻着历代血天使战团长的面容。此刻，这些雕像的眼睛竟齐齐转向中央，瞳孔中燃起血焰。

祭坛中央，悬浮着一颗心脏??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，通体赤红，表面布满裂痕，每一次搏动都会洒下几滴浓稠的血液，落入下方沟渠，汇成一条蜿蜒的血河。

“父亲……”一个幽远的声音响起，“您的孩子们……终于等到了这一天。”

阴影中走出一人，身穿漆黑动力甲，肩甲上赫然刻着倒置的帝国鹰徽。他单膝跪地，双手捧起一本古老的典籍，低声吟诵：

“以吾主萨甘之名，唤醒沉眠的愤怒；以十三子嗣之血，点燃回归之路。当红月遮蔽群星，我们将重获自由……而你们，曾经的兄弟，将成为我们重生的养料。”

刹那间，整个巴尔星系的卫星轨道发生偏移。一颗原本黯淡的小行星开始加速旋转，表面裂开巨大缝隙，释放出浓郁的亚空间能量。天文学家若在此刻观测，便会发现??那颗小行星的形状，竟酷似一颗人类头颅。

地球这边，罗辑突然停下脚步。

“怎么了？”巨剑问。

“我听到了……哭声。”罗辑捂住太阳穴，额角青筋暴起，“不止一个世界在呼唤……巴尔只是其中之一。还有更多地方，正在崩溃。”

巨剑神色凝重：“你是说，我们的选择会影响其他世界的命运？”

“不是影响。”罗辑摇头，“是连锁反应。每一个决定，都会像涟漪一样扩散到诸天万界。如果我们不去巴尔，血天使的堕落会引发连锁叛乱，至少十七个星区将陷入内战；但如果贸然介入，也可能加速他们的毁灭。”

“典型的两难。”巨剑苦笑，“就像当初你面对费里德里克一样??不出手是死，出手也可能输。”

“所以我不能再靠蛮力解决问题了。”罗辑眼中金芒微闪，“我要学会用智慧，用规则本身去反击。既然这把剑是誓约之证，那我就要用它重新定义‘正义’的边界。”

他抬起右手，指尖划过空气，一道金色符文浮现，随即分解为无数细小光点，融入夜风之中。

“我已经向所有曾在我心中留下印记的灵魂许下承诺??无论他们在哪个世界，无论他们是否还活着，我都会替他们讨回公道。”

巨剑看着他，许久才道：“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‘穿越者’了。你正在变成某种……超越个体的存在。你的意志已经开始影响现实结构。刚才那一道符文，其实是一次微型的因果改写。”

罗辑默然。

他知道对方说得对。

自从握住这把剑的那一刻起，他就不再是那个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。他是守门人，是桥梁，是连接万千世界的枢纽。而这份力量的背后，是无穷无尽的责任与孤独。

“走吧。”他轻声道，“趁天亮之前，启动跃迁装置。我们必须赶在红月升起前抵达巴尔。”

巨剑点头，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齿轮模样的物体，轻轻按在地面。齿轮迅速扩张，化作一座复杂的符文阵列，中心浮现出扭曲的空间漩涡。
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。”巨剑盯着他，“一旦踏入这个漩涡，你就再也无法回头。你会成为所有敌人的目标，会被追杀、背叛、误解。甚至有一天，连你自己都会怀疑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。”

罗辑站在漩涡前，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熟悉的城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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