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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4章 坦白杀人过程（第1页）
“你怎么把他勒死的？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扔在工地，还要运到排水渠？”张辉捕捉到关键细节，进一步确认作案过程。
周明的眼泪又流了下来，声音里满是懊悔：“我砸完他之后，他还有点气，嘴里哼哼唧唧的，我怕他...
审讯室的灯熄了，监控依旧亮着。周明被带离后，陆川没有立刻离开，而是站在单向玻璃前，望着那张空荡的椅子，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曾经低头颤抖的男人。他掏出烟盒，犹豫片刻，又塞回口袋??禁烟令三年了，这习惯终究没能改掉。
张辉推门进来，手里拎着一袋打包好的早餐。“陆队，吃点东西吧，你一宿没合眼。”他把豆浆和油条放在桌上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家属那边刚联系完，李胜利的妻子说想见你一面，当面道谢。”
陆川摇头：“现在不合适。等法院判决下来再说。她儿子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还在休学，心理医生说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迹象。”张辉坐下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，“昨天我去看了李胜利的母亲，住在市二院心内科。老太太见到我第一句话是‘我儿子是不是死得很惨’……我说没，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。可她说，‘那你告诉我，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看不了？脸都被水泥水泡烂了？’”
陆川闭上眼，手指按在眉心。他知道那具尸体被打捞上来时的模样：面部肿胀变形，左耳脱落，指甲缝里塞满淤泥与碎砖屑。法医花了整整六小时才清理出完整的指?用于确认身份。而这一切的起因，不过是一次本该寻常的举报。
“有时候我在想，如果那天李胜利没打电话投诉餐馆卫生问题呢？”张辉喃喃道，“如果他只是默默走开，或者换个地方干活呢？是不是就不会死了？”
“但他是对的。”陆川睁开眼，语气坚定，“他做的是正确的事。错的是周明，是他选择了用暴力来维护自己的利益。我们不能因为结果残酷，就否定正义本身的价值。”
两人沉默良久，窗外天光渐明。远处工地传来打桩声，城市已经开始苏醒。
技术科八点准时召开复盘会。杨林将所有证据链重新梳理一遍，重点标注了三个关键突破口：烟蒂DNA、车辆轨迹匹配、以及手机残片数据恢复。他在投影幕布上打出一张时间轴图谱：
**18:40周明微信诱骗李胜利前往废弃厂房；
19:30李胜利驾车进入环城公路北段；
20:15周明面包车驶入拆迁工地西侧入口，信号中断；
20:52李胜利发送最后一条语音给妻子；
21:14周明拨打已关机的李胜利手机号；
次日清晨5:17餐馆后院铁桶出现焚烧痕迹；
6:43周明正常开门营业，神情如常。**
“最可怕的地方在于，”杨林指着图表末端，“这个人杀完人之后，还能若无其事地煮汤、切菜、招呼客人。他的大脑能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从杀人到回归日常的切换。这不是冲动犯罪，这是高度自我控制下的冷血行为。”
“所以他不是一时失控。”张辉补充，“他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抓后，立即启动了反侦察预案??清理现场、销毁物证、伪造行踪。如果不是我们在排水渠边捡到那枚烟蒂，这个案子很可能真的变成无头悬案。”
会议结束，陆川留下杨林单独谈话。
“你说那笔五万元转账，查到资金流向了吗？”陆川问。
“追到了第三层账户。”杨林翻开笔记本，“先是转到一个叫‘恒安拆迁评估公司’的空壳户，再通过第三方支付平台分散到六个个人账户，最后汇入一家位于外省的建材贸易公司。我已经申请跨省协查，目前正在调取该公司实际控制人信息。”
陆川眉头微皱：“赵刚提到的那个‘幕后老板’，会不会就是这家公司的背后操控者？他说过‘有人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’，说明工地管理权并不完全在他手上。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杨林点头，“而且我注意到，那片拆迁区域早在半年前就被列为‘暂缓开发区’，理论上不该有人施工或进出。但监控显示，近三个月内有多辆重型机械频繁出入，运输的并非建筑垃圾，而是成批的钢筋和混凝土预制板。”
“他们在偷偷建什么？”陆川低声自语。
当天下午，专案组决定对赵刚进行新一轮审讯。
赵刚已被羁押四十八小时，精神状态明显下滑。面对陆川和张辉的质问，他起初仍坚持“我只是帮朋友忙，不知道周明要杀人”。直到张辉将银行流水摊在桌上，指出那笔五万元中有两万直接转入了他的私人账户，备注为“场地使用费”。
“你说你不知情？”张辉逼近一步，“那你收这两万块是什么意思？租金？还是封口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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